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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2章 物是人非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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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搖了搖頭,亮出了寫輪眼:“就憑這個,我能保證他們會來追我,而不是你和隊長。【鳳/凰/ 更新快 請搜索//ia/u///】”

“……對方有兩個人,如果他們分開追蹤呢?”輝還是不甘心,我就不明白了,這種犧牲的事情有什麽好爭的,活著不好麽?如果這次不是我的錯,我也不會這樣主動送死。

而對他的這個問題,我也考慮過了:“你覺得他們會冒著放走一雙價值連城的寫輪眼的風險?”

我覺得挺諷刺的,之前那個小矮子要挖我眼睛時說過因為寫輪眼很值錢所以他很垂涎,這個原因讓我很不爽,結果現在我要反過來用這個理由說服同伴讓我去送死。

前後都在同一天發生,劇情卻翻轉得不能再快。

輝沈默了,背起隊長,擡起眼,眼眶裏溢滿淚水:“你一定要活下來!”

我永遠也不會搞懂這些人的淚水怎麽能這樣說來就來,而且這不是廢話嗎,如果我能活下來,我當然想。沒理他,我深吸一口氣,以壯士斷腕的決心準備踏出暗巷。結果就在這時,我聽見了身後傳來腳步聲。輝也聽見了,因為他和我在同一時間轉過身去。

現在我兩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致,乍一聽到意料之外的響動,直接紛紛掏出了苦無,差點就扔了出去。

還好我眼疾手快,發現來人是認識的人,馬上按住旁邊輝的手,避免他手一抖發生慘劇。

果然,慢一步認出對方的輝大叫一聲,被我按住的手下意識的抖了抖:“是你?!”

站在我們身後的竟然是最開始向輝乞討的那個小乞丐!

只見他還是渾身臟兮兮的樣子,穿著破布拼成的背心,頭發又長又亂,身子又小又瘦。不過我相信,眼下我和輝不比他好到哪裏去,說不定更糟,畢竟我們剛從垃圾堆裏走了一遭。

小乞丐顯然也認出了我兩,露出遲疑的表情:“是你們……你們是在躲誰嗎?”

真是絕處逢生,我看見輝的眼裏也露出了希望:“你能幫幫我們嗎?”

十幾分鐘後,我和輝縮在陰暗清涼的一個洞窟裏,身邊躺著依舊昏迷不醒的隊長。小乞丐則站在幾步之外的洞窟出口處,叮囑我們:“千萬不要探出頭,我出去看看你們說的那兩個忍者走了沒。”

輝感激得差點沒哭出來,連連點頭保證絕對不探頭不亂跑,就差並指立誓了。小乞丐這才小心翼翼地走開。我看他瘦瘦小小的背影融入外面的光線裏,這才收回視線打量暫時的容身之所。

這應該是某個年久失修的地下儲藏室,通往上面房子的樓梯被封死,左邊的墻壁倒塌出一個大洞,剛才我們就是通過這個洞進來的。儲藏室裏的角落裏有一張用稻草堆成的床,上面還有一條破爛得露出裏面灰黑色棉花的棉被。床的的對腳是一張斷了兩條腿傾倒在地上的木桌,隊長現在就靠在桌面上,除此以外什麽都沒有,除去那個大洞四周都是石頭壘成的墻壁,邊角處長滿了青苔。整個房間陰暗潮濕,頭頂上的石板還匯聚著一顆顆搖搖欲墜的水珠,我甚至在墻根處看見幾朵白色的蘑菇,這麽差的地方小乞丐住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也是個奇跡。

輝一屁股在我旁邊坐下,頭向後靠在石壁上朝我洋洋得意地微笑:“之前我的決定沒錯吧。”

“什麽?”我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
“就是給錢那個啦,隊長還要殺他,幸好我給了錢,現在果然得到了回報。”輝很開心地笑道,“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,你和隊長不要把一個平民想得那麽壞啊。”

我哼了一聲,雙手環胸,閉眼假寐:“這次是真的乞丐,下次如果是假的呢?”

輝頓了頓,嘆了口氣:“你為什麽一定要把情況想得這麽壞。”

我沒有回答,他感慨完之後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麽,房間裏就此安靜下來。

我閉上眼還沒完全放松下來,就感覺到異樣的動靜,重新睜開眼,發現對面的輝和我是一樣的反應。那就證明,我們沒聽錯,的確有腳步聲越來越近,而且聽聲音正是朝我們這個方向來的。

剛緊張起來,身後又傳來咳嗽聲,頓時緊張被興奮代替。

我回頭,看見隊長半撐起身,望著我:“鏡?輝?這裏是哪?”他嘴唇很蒼白,應該是之前重傷的時候失血過多,雖然經過包紮,現在恢覆了些許精神,但顯然沒有完全恢覆過來。換在之前,他絕對會在醒來的第一時間就跳起來掏出苦無戒備。

我走過去扶起隊長,簡要向他介紹了一下他昏迷之後的情況,當然隱瞞了小狐貍那一段。

隊長聽後皺起眉,面上浮現不解:“車上只有日用品,那他們為什麽還會動用這麽大的陣仗……為什麽……”

一開始我以為小狐貍才是他們真正要運送的“物品”,但是因為追兵的到來,又開始懷疑它和敵人是一夥的,當然也可能這兩者都有。

我忍不住苦笑,難得做一次好人,有必要這樣不給面子?

我剛這樣想,事實好像就要證明我這個想法,好人真沒好報。因為之前我和輝聽見的腳步聲露出樂真面目,是那個小乞丐以及……

跟在他身後的那兩個朝霧一族的上忍。

小乞丐指著我們三個,對他身後的兩個忍者說:“就是他們。”

兩個上忍拋出了一袋錢幣扔給那個小乞丐,後者拿著那個袋子看也沒看我們一眼轉頭跑走了。

看到這裏,我扭頭去看輝,他明顯是傻掉了,表情空白,瞪著眼睛張大嘴,想喊卻喊不出來。

能喊什麽呢,我之前幫過你?朝霧的上忍幫他更多,是他給的錢的十幾倍。

這次輪到我嘆氣了。撐著膝蓋站起身,我剛往前走了一步就被人攔了下來,隊長也站了起來:“我去。”

我沒吭聲,擡頭望著他一動不動。

隊長也沒看我,全部註意力都在站在門口的兩個上忍身上,他的聲音很平靜:“之前那個朝霧上忍有血繼限界我不小心中招,這次不會了。回去告訴族裏,朝霧一族的血繼限界是能把身體一部分霧化,吸入一點那種霧就會昏迷很久。”

我還沒回答,對面的一個人就喈喈笑了起來:“你把這個消息都告訴他們了,你以為我們還會放他們走?”

隊長也笑了,他是個面容很嚴肅的漢子,跟我父親的性格很像,平時不動聲色,眼下笑起來也是冷笑,神情裏自帶一種陰狠:“你可以試試攔不攔得住。”

說完這句話,他們就打了起來。速度極快,不開寫輪眼完全跟不上動作,只感覺空中人影晃動,苦無叮當直響,我一拽輝,從側面就往門口沖。一路上竟然通順無比,隊長以一人之力把兩個上忍都攔了下來。

我不知道他還能支持多久,畢竟他的後背上還有碗大的一個傷口,只能拼盡全力沖出鎮子,往族地逃去。

一口氣也不知道沖出去多遠,只知道不敢停留,只能盡量快點快點再快點。

風吹得眼睛酸疼,生理性的眼淚溢滿眼眶,我咬著牙不顧身體的抗議,再一次提高速度,這一次快到我甚至有種呼吸困難的錯覺。

那兩個上忍也一直沒追過來,但是直到我們看見族地門口的守衛,隊長也沒有再出現。我停了下來,扶著旁邊的樹幹,腿一軟差點摔下樹枝。輝也站在我旁邊喘著粗氣,邊喘邊問我:“隊長是不是犧牲了?”

我聽他聲音沙啞得不正常,扭頭就看見他眼眶發紅,淚流滿面。

輝盯著我,哭著又問了一遍:“隊長是不是死了?被我害死的?”

我朝另一邊轉過臉,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睛,不然我怎麽也流淚了呢:“不,他是被我害死的。”

“站住!”另一聲音在走廊盡頭響起,是輝。緊接著的清叱聲則是芽枝的聲音,只聽她斷喝一聲,一抹銀光在黑暗中劃過,金屬撞擊的脆響在安靜的黑夜裏傳出很遠。

我見同伴有了發現,也不再拖延,踩著旁邊的墻壁跳到半空中把頭頂的細線隔斷,前面的那件紅色和服果然飄落在了地上。

握著苦無,剛落到地板上,迎面就看到一個男人慌慌張張往我這邊沖了過來。看他的打扮,外負戰甲,內襯布衣,腿上還綁著繃帶,手上握著一把樣式古怪的□□,應該名流浪武士。

原本在忍宗未出現以前,忍者和武士是並駕齊驅的兩項雇傭職業,甚至因為武士作戰的正面性比忍者更高,在戰場中更受大名們的喜愛。直到六道仙人出現,將提煉查克拉之法傳承給諸忍者,至此忍者實力突飛猛進,其中最強大者擁有呼風喚雨移山填海的威能,天平便漸漸向忍者這邊傾斜。此消彼長,武士這一職業逐漸沒落,除去要價比忍者更便宜,為達目的更不擇手段,他們找不到更好的辦法來吸引雇主。盡管這樣,每年還是有大批的武士找不到雇傭工作而四處流浪,這些流浪的武士被人統稱為浪人。

浪人不事生產,也不在哪個地方定居,通常憑借自己的刀術和□□浪跡天涯,沒錢的時候就去接一下簡單的任務,有錢就今朝有酒今朝醉。不過再怎麽醉,他們都不會忘記自己這門如今悲慘的遭遇主要源自忍者。也就是我們。

向我沖來的這名浪人,本來應該是打算逃跑的。結果在看清我的裝束之後,臉色一變,頓時眼中就燃起了仇恨的怒火。這股怒火燃燒了他的理智,促使他停下腳步,雙|腿叉開,雙手將□□豎在身前對準我:“臭小子,竟敢找我們的麻煩……”

我翻了一下手腕,把苦無轉了一圈,聳聳肩膀活動筋骨:“明明是你們先給別人添麻煩吧。之前沒人住也就算了,現在新主人想搬進來,你們還要裝神弄鬼,連陰陽師都打傷了。”

要我說這是最蠢的一種行為。他們以為趕走所有陰陽師自己就能繼續住在這個宅子裏了?沒了陰陽師還有忍者嘛,就算沒有我們,也有其他人,山茶大人花錢買下這座豪宅不是為了放著好看的,他顯然是為了包養情人的!

我是聽說了他父親火之國的大名向來不看重這個兒子,估計也不會給他多少錢,買宅子的錢說是不多估計也少不到哪裏去,山茶大人怎麽可能甘心把這筆錢扔進水裏,連個水花都見不到。

如果我是他們,我就會選擇一個陰陽師跟他合作,拿上一筆錢全走高飛,天下之大總有另外安身的地方,到時候陰陽師除了“惡鬼”得到名,他們在寨子裏白吃白喝一陣還拿到了財,山茶大人拿到豪宅哄了情人開心,這不是皆大歡喜的場面嘛。

顯然浪人不知道我在想什麽。他戒備地盯著我,看著看著就勃然大怒:“你這是什麽眼神!看不起人嗎?啊!”說著就沖了過來。

我笑了一下,翻身滾過他的刀鋒:“大叔你火氣很大哎,我就說一說而已嘛。”

三枚苦無呈品字形直射對方面門。

浪人看來實力不錯,直接用刀子就把我的三枚苦無打下來了,只是他剛打完,幾枚手裏劍又旋轉著破空而至。

其實他還算占優勢的,任務上只說找出鬧鬼原因,能解決就解決,解決不了也不影響任務完成,所以對我來說殺死對方不是必須的。最重要的是對於忍者殺傷力最強的忍術在這裏根本施展不開,萬一我一個火遁把房子燒了,雇主豈不是要反過來打死我了。

這樣想著,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些,結果對方眼神倒是好,一下就發現了這個破綻。

只見那個胡子拉渣的浪人眼中寒芒一閃,面容冷厲肅穆:“這裏!”刀鋒偏轉,一泓秋水樣的寒光就兜頭朝我籠罩過來。

我仰起頭,視線中薄如蟬翼的刀刃在眼前越放越大,立刻擡手結印——

噗嗤一聲,□□將一塊木頭一分為二。

我盯著近在咫尺的脖子和脖子上大動脈的位置,笑嘻嘻地招呼背對我的人:“在這裏。”

然後趁著他下意識回頭的一瞬,揮手砍了下去。

我抹掉臉上的血,拿起掉在地上的□□掂量了一下重量。這刀倒是挺鋒利的,就是對我來說有點沈了。刀身上沾滿了原主人的鮮血,刀柄上的護手也有些年頭了,上面沾滿泥土汗漬,顯得臟兮兮的。盡管我在心裏百般挑剔,但握在手裏在空中揮了揮,破空聲颯颯直響還是忍不住見獵心喜,插|進刀鞘背在身後。

剛調整好位置,輝就從院子裏跳上走廊,也沒脫鞋踩在光滑的木板上一路土屑直掉,我看得都有點心痛。他倒是毫無所覺,看到我還有我腳下的屍體嚇得直接往後跳了一步:“鏡你這是在幹啥呢!”

“什麽?”我莫名其妙,感覺臉上還是黏糊糊的不舒服,就又抹了一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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